【也青】越人歌（上）
《越人歌》
通篇莫名其妙的设定
听歌写文，莫名其妙，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写什么
行者走累了
在这片的繁杂斑驳山林，他不知道自己翻过了多少座山，越过了多少片树林
只凭着一个荒诞的想法，走来那么偏僻，这么荒凉的地方，实在可笑
他想放弃了，但又不得不坚持下去，直到找到一些可以让他回去的东西，就算是什么遗迹残骸也可以
他本该继续行走，但不知道为什么，在这停了下来
再等等，再等等吧
他暗自在心里告诉自己，却又不知道要等什么
或许是等自己失望？
他摇了摇头
天色晚了
他清理出一块干净的空地，吃过了简易的晚饭后打算休息
夜晚，繁星点点，他睡不着，思念着远在都城的家人
以前不喜欢在家里呆着，总想出来游离，去把天下走遍，意气风发，无所畏惧，可真的行了万里路，涉过山与水，才知道，寂静的夜晚最思念的还是家乡
可如果回了家，自己也不会安心待在家里吧？毕竟在看过天下的奇山异水之后，总想去看更多
他暗笑自己矫情，闭了眼，回忆着一路走来遇到的种种，他走过峻岭，也走过平原，最冷不过高山上的皑皑冬雪，看过奔流怒吼的河，赏过疑似银河落九天的瀑布，攀过令人心神具颤的悬崖峭壁
走的地方多了，遇到的奇人异事也多，他遇过传说容颜多年不改的少女，和她身边嬉皮笑脸一副不正经样的少年交谈过
也见过一位美丽绝伦的女子，在一座高山下，开着一间冷清的客栈，等一个不知道会不会下山的道士
下雨时在庙里和一位活泼的女孩相遇，她有很多问题，缠了他很久，雨停了，天晚了，少女拿出摇铃，赶着一行不见面目，行动僵硬的尸体
山林间迷路时，碰到了热心善良的少年，少年倾听着山野精灵的耳语，向他指明了方向
踏入过因为蛊虫不得不隐世而居的女孩，她不觉得一个人待着有什么不好，她很享受独处，他尊重她的选择，他们相谈甚欢
最后这名蛊虫少女在送走他的时候，还哼了歌，他听不懂，少女也听不懂，只是偶然听来，觉得旋律不错，所以她就哼上了
那歌确实好听，至今，他的耳边都好像还在回响着这旋律
“滥兮......抃草滥，昌枑泽....予昌州州”
“鍖州焉乎.......秦胥胥”
“缦予乎昭.......”
“澶秦逾渗.......”
是的，就是这个旋律
他回味着，忽然惊起
只因这个歌声，并不是来自自己的记忆，而是实实在在的在这山林中响起
他倒吸了一口凉气，顾不上行李背包，手忙脚乱的朝歌声方向狂奔而去
歌声若有似无，有时他实在听不清，停住脚步，不知该奔向何方时，歌声又放大，而当他追着歌声而去时，近了，唱歌的人又似乎不好意思般放低了声
勾着他，引他一路追逐，奔波
后来，歌声没了
但没有关系，因为他看到了灯火，上千盏的灯火，描摹着夜色里的山林，延伸进入一座白色的山，再指引着他去往不知名的地方
这个地方怎么会有灯火？还是数量那么多的灯火？
“这是什么地方！你是什么人！你想引我去往何处！”
他大声质问着山，山不语，缄默的屹立着，风却吹来，吹得山上的树林左摇右晃，似乎在答：说不得
他踌躇着脚步，不知该不该去，他想转身离开，却最终还是踏入了山林里
天光乍破，他看着天边升起的朝阳，才恍然原来他已在不知不觉中追逐了一夜
荒谬！实在是荒谬！自己怎么就为了一首歌而不顾一切了呢？
他狠狠骂着自己，小心翼翼的越过各种阻碍，又渴又累，还要注意脚下的小径
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再抬头，眼前豁然开朗，然而，见到眼前情景的他只想放弃返回
翻过了怪异的白山，呈现在人眼前的是一条黑色的大河，明明该是浑浊不堪的水，却偏偏澄澈得纯净，却让人渡不得，他眼睁睁看着一片树叶落入水中，随即沉入水底，而那灯火，被河水截断了一段之后，又在对岸默默的注视着来者
渡不得，渡不得
他摇头叹息着，默默转身，却在眼睛余光中映入了一抹惊艳了山水的身影
！
他蓦然回转过神来
那是怎样的人？他看不清对岸人的样貌，却能感受到那抹身影的寂寞与孤绝，相隔着数十米的黑河如同隔绝了此岸与彼岸，划分了两个世界，这边没有人来，也没有人过得去，青衣者默默的凝望着来者，像是等待了千年，似有无数的话语，却只是沉默，沉默的看着奔流不息的河水，沉默的在每个夜晚沿着山点燃烛火，再在白日把它们收回去
他甚至连移开视线都做不到，只能呆呆的望着对岸，而那抹身影已经开始往回走了
“喂！”
他大声的叫喊着，同时挥舞着双手，以期望对岸的那人能够注意到自己
那抹身影顿了顿
“你是谁？这是哪？你在干什么？”
对岸人不回答
“我要怎么才能过去？！”
青衣开始迈开脚步
“你——！你等等！喂！”
眼看着青衣越走越远，他终于放弃了询问，转而大声喊出自己的名字
“我叫王也！你.......我会过去的！到时候咳咳咳........”
赶了一天的山路，在缺水的情况下，他的嗓子显然撑不住了，话没喊完，就咳嗽了起来
当他终于平复下来，再看向对岸时，却发现那人竟然没走，而是提着烛灯，远远的望着他，直到看到他没事了，才转身离开
那瞬间，他的心情有些复杂
该怎么过去？
这几天，王也反反复复都在思考该怎么渡过这条河，到达对岸，却总是没有结果
他想绕过它，但站在高处望去，上不见头，下不见尾，恐怕这条河十分渊长，若真是要绕过去恐怕得花费几天的时间才能找到这条河的头尾
还有一点就是他其实一点也不想离开，自从见到了青（他自己暗称的，因为那人着了一身青衣）之后，王也总是唯恐错过他的再一次会面，更怕这不过是海市蜃楼的幻境，只要自己一离开，就再也找不到这条灯火沿途的路与提灯而行的那个人
他想见他
这是王也这几天除了“该怎么过河”之外最多的念头了
而灯盏上的火光，自此岸的被吹息，与对岸的被那个人收走后，已经好几天都没再亮起过了
那个人是幻觉吗？还是天地间不能被惊扰到的精怪？他还会来吗？我还能见到他吗？
王也默默的想，盘着腿，百无聊赖的等待夜晚的到来
这几天，他都这样盘坐在河边，等夜晚，也等灯火，还等那个人
幸好，今夜没白等，青还是来了，如那天晚上一样，提着一小团烛火，沿途向着这边走来，每路过一个灯盏，都会停一停，然后，点燃两旁的灯火
一团又一团暖黄色的光照亮起，驱赶了黑夜带来的恐惧与冷清，可这份暖意是烛火的，青还是孤身一人，行走在寂寞的山林间
他停在了河边，似是意外王也怎么还没离开，却又像是不在意的转身，准备回去
“喂！你等一下！喂！”
嘿！这家伙！
王也急了，带着几分急切和一丝气恼，在地上摸了一块石头砸了过去，本来只是想落在青的身边，却没想到，偏离了几分轨道，正正砸到了人的后脑勺
“咚”的一声，连自己听着都觉得疼。
王也掩面，暗想：糟了，这下他更不愿理我了
却听得一声清亮且悠扬的抱怨
“你这人怎么这样？我不理你，你就要拿石头砸我”
他说话了！
王也双眼发亮，急忙向他回应
“你不理我，不和我说话，我有什么办法？我，我在这里等你好几天了，都不见你人，我就是想见见你而已，你却不来，你，你真是害得我好等”
这话怎么听怎么不对。王也自己觉得不对味，就连对岸的那人也听着不对
“我和你认识吗？我凭什么要理你？你等不等与我又何干？我让你等了吗？见我？有什么好见的？......哦，我明白了，你觉着我是山精野怪？想要来看个稀奇？”
王也听他越说越不对味，赶忙打断他的话
“等等等等........你等等！我可没有这么说，我就是，就是，呃.......就是........”
“就是什么？”
对方追问，王也不好意思说自己就是想见他，这话实在暧昧，还暗藏了亲昵和旖旎
可自己与他不过一面之缘，怎么能对人说这种话？
苦思苦想也找不出理由，王也越发着急，眼看着时间流逝，找不出理由，青那边气氛越加冷凝，情急之下，王也脱口而出
“我想让你看我”
这是什么鬼理由？！
王也和青俱是一愣，他看到，青愣过了之后，迅速抬手，遮住了唇，却仍从中泄露出几声笑意
“你有什么好看的？”
王也颓唐“不好看，瞧着稀奇”
“噗”对方这回是真真切切的笑了，也不掩藏
他一笑，周身的那股子清冷的味道终于散去了，倒显出一份和煦
王也想要反驳的念头也淡了下去
罢了罢了，让他欢欣一下又何妨？
转念又想：有人说，倾尽天下，只为博美人一笑，那今个自己博了美人一笑，吃吃瘪也无妨嘛，嗯，不亏！
带着一种“这家伙可不知道自己把他暗比作佳人”的隐秘快感，王也心情大好，也不在乎他的取笑
这似乎让对方误以为王也是个心胸宽广之人，两人相谈甚欢，意气相投，最后青还约定明晚再来
临走之前，王也才想起自己还不知道这人叫什么，总不好一直拿自己起的外号来称呼他吧？于是连忙问他
“你叫什么啊？”
对方嘴唇动了动，似乎要告诉他了，最后却一歪头，颇为俏皮的回了他一句
“不告诉你”
“你！”
“明晚再说”
似乎也是怕王也生气，他又补了一句，然后才提着被风吹得一摇一晃的烛火走了
留着王也在原地，看着他纤瘦挺拔的背影，长声叹息
“我说你，怎么还这么防备我？”
“怎么？你以为你和我说上几句话，我就要把你当朋友了？”
“我们还不算朋友？”
王也试图说服青让他过到对岸去，青故意调笑了他一句
“算朋友，但我还是不能让你过来，不过若你是个姑娘啊，说不定我早就愿意让你过来了，可惜，你不是啊”
“......你身处这人烟寥寥的地儿，怎么还一个劲的惦记着姑娘”
王也嘟囔
青的名字就叫青
当他说起的时候，王也惊诧于这巧合，一时没忍住，欣喜的告诉他，自己猜对了
反倒换来青的嫌弃，青说，你不能因为初见我穿一身青衣，你就叫我青啊
王也笑说，那你是不是叫青
青无言以对
“你说我什么呢！”
“没什么”
“骗人！你肯定说了我什么，好啊，你就仗着我们离得远，听不见”
“.......那你让我过去，我在你耳边说”
“休想........”
得，那还有什么好说的
王也翻了个白眼，仗着人离得远，他看不见啊，不是吗？
青在那边，腮帮子鼓了鼓，看起来气呼呼的
王也不理他，往地上一躺，闭了眼，听到人在那边问
“你怎么了？”
王也不答
“你，喂！你怎么了？！”
我们都算朋友了，你怎么还叫“喂”啊。王也不悦
青看不到这边王也的状况，急了
“喂——你，王，王也！你，你怎么了？！”
诶哟喂！这哭腔.........
听着青越来越着急，甚至还有些破音的声音，王也意识到自己把人惹急了，也扯着嗓子喊
“没什么”
“........”
嗯？怎么没声了？
王也“腾”的坐起，就看着人死死的盯着自己，他不由自主想要靠近，却在走出一步后，将人惊醒
他就看着青，掩饰般迅速抬手，似乎是抹了抹眼，一语不发的疾步转入林间
“青！青——！青——————！”
糟！把人惹恼了！
王也大呼糟糕，却后悔也来不及了，只能来回在岸边踱步
这一等，就等到了夜晚，这个夜晚没有灯火，就好似回到了他和青两人谁也不认识谁的时候
王也闭着眼，看似在休息，实则愁眉苦脸的想着该怎么向青道歉
脑中杂念乱的不行
耳尖却听到声响，王也不动声色，暗暗警惕
比起袭击，更先一步的是一团荧光
他错愕的睁眼，满山满林的流萤，成群结队的从对岸流过来，似雾似雨
而更让他反应不过来的是此刻蹲在他身旁的人
一张清隽风流的脸，眉眼弯弯的，笑得温和，然而那一身青衣宽袖，潇洒自如，又好似是淡然出世的薄雾，就好像本该傲立于雪的梅花，却开出一朵朵红梅，你看着他灵肌玉骨的一副仙人之姿，谁知他一笑，又分明在红尘里打滚
王也看着那人，那人也看着他，似乎也没反应过来，估计还惊讶：他怎么突然就睁眼了
这是王也第一次真正看清楚青的样貌，纳罕着：这人怎么就过来了？
青也觉着奇怪：怎么听着大大咧咧声音的家伙长着一张剑眉星眸的脸
两人面面相觑了一会，王也首先开口了
“青？”
“又被你猜到了？”
青惊了惊，笑眯眯的问
王也无力的指指他的衣服
“天天见你你都穿这一件，能认不出吗？”
“瞎讲！”青手撑着下巴“我可是换了衣服的，不像你，都发臭了还不换衣服”
王也不知道自己是该对青的衣服全是一种颜色进行嘲笑，还是该无奈自己行李都丢了，身上只有这一件衣服，只好问青
“.......你过来干什么？”
“听你的意思，我不该过来？那我回去了”
“别！”
一急之下，王也捉住青的手腕，用力过猛之下，一下子把人拉得向自己方向倒去
“咚！”
两人，一个揉胸，一个揉脑袋
“你不是在报复我那天砸你吧”
“哼，我还说你报复我刚才说你臭呢”
“男人怕什么臭？！有汗味很正常，小娘子才总怕身上有异味”
王也振振有词的狡辩，青的脸上又浮现出嫌弃的表情，而后眼珠一转，笑道
“那行吧，那你有味着吧，我走了，哎呀，本来还想着邀请某人去我那里清理清理自己，既然他本人不在意，那我又何必去卖他人情呢？”
“............”
听着这番话里话外的挤兑，王也无法，只好向青连连求饶
“算我输了，算我求你行了吧，行行好，带我过到对岸吧”
青得意洋洋的一甩身后的辫子
“行啊，那你闭眼”
“能不闭吗？我想看看你是怎么带我过去的”
青脸一板，王也乖乖闭了眼，这还不算，他听着耳边悉悉索索的声响，随后几点冰凉摸上他的眼眸，一个缎带似的东西蒙了上去
这么谨慎？
王也咋舌，感受到两根手指，搭在了他的手上，他勾了上去，顺势把人的整个手掌握在手心里
青挣扎了一下，没挣开，也不动了
没几分钟，青的声音就传入耳
“好了”
他扯下缎带，一看，果然已经过来了
青把人带了过来，直直向前走，走了几步，没听到后头的脚步声，一回首，却发现王也呆呆的站在原地，似在回味什么，青不由得奇怪起来
“怎么了？”
“没什么”
王也飞快的应了，搓了搓手，看着青有些狐疑，还上前几步推着人往前走，青被推了个踉跄，一边抱怨他粗鲁，一边又顺着他的力道往前走去
青怎会知道，后头的人正颇为心虚的盯着自己手腕露出的一小块白皙，为刚才一瞬而起的念头懊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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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文主要靠听歌（笑）
这样做的后果就是连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写什么
反正挺乱的，没大纲，几篇完........两篇完？算了，管他呢
就这样吧
